August 08, 2008

another world is possible

那是每年夏天例行的大拜拜。大人物們在度假勝地輕鬆愉快地談論這世界上所有動輒影響上億人、據說因為他們而起、但肇事者並不樂意承認的問題。杯觥交錯之後,滿嘴油光的人們從魚子醬、生蠔、碳烤羊排跟名牌葡萄酒中間慵懶地探出頭來,說:啊,讓我們來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吧。

財富、權力、霸道、不負責任,高雅悠閒地綁在一起。何不食肉糜的人們總是一副事不關己、令人無言以對的德性,一群熱血青年終於看不下去了,他們血脈賁張地宣稱,自己在這一群狡猾的人身上找到了創造公平正義美麗新世界的起點。

舞台上電吉他與鼓聲轟隆作響,某位「嘉賓」聲音高亢:「我們得把戰爭帶進遊行隊伍裡,用和平的手段我們什麼目的都達不到!」這位先生賣力疾呼「發揚熱那亞精神」(註),不太給面子的主辦人卻在台下對記者大力滅火:「任何暴力都沒有正當性」,「我們跟暴力保持距離」,點點點。

或許是整個運動論述過於鬆散、根本沒有所謂的中心思想支撐,或許向來集體領導的菁英團體內部路線辯論沒有結果、於是各立山頭相互批鬥的老毛病又發作,總之是一個抗議,各自表述。四十年了,除了完善這個世界的原初熱情,可以讓兩代憤怒青年彼此惺惺相惜的事件越來越少,更多的是理想與背叛之間夾雜著指控與埋怨的交互參照。